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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吴邪 / 微瓶邪】你一生的故事

* 第二人称

* 本来是想写吴邪中心,结果OOC到我实在写不动......(

* 无限楼梯是我从小一直做的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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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过神来,你仍然在爬这些楼梯。

 

恍惚中你想到了解家内房,显然这里更不寻常,没有老式的煤气灯,甚至没有任何照明设备,可你目光所及之处都覆着一层微光。方形的楼梯井十分规整,上下都望不到尽头。楼梯不宽,却与对侧相距很远,这更像是山壁上的栈道。

 

虽说可以确定这具身体是自己的,但还是停不下脚步;虽说可以确定这具身体是自己的,但又有一丝微妙的不同——你深藏的那一层浓厚疲惫消失了。梦境和幻境相似之处在于身不由己,对于你来说却还有一点特殊。但这带来特殊的人,一直没有出现。

 

你加快了脚步,你猜想先出现的会是他的背影,戴着兜帽、背着古刀,脚步极轻但毫无破绽。过去的每一次冒险,你总是依赖着这样的背影。这么说也太过概括。你为了无视脚底隐隐抽搐的疼痛开始回想。其实你极少这样放任自己,美好回忆遗留下的疲倦是致命的。然而那些致命的时刻都过去了,和愚蠢无知的二十五岁一起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故事。

 

你转过了又一个拐角,开始尝试给自己讲述这个故事。起初确实是因为好奇,还有些受挫的打击。但很单纯,你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仰望他。那时的危险来源于未知,所以你理所当然地依赖他。但你似乎是有意地无视了一点:他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未知。你们相处的日子不算多,但过命之交已足够抵得上一辈子。直到你开始痛恨未知这个词,直到你自己都成了未知的一部分,你才认清了一些事:你渴望危险,正如你渴望和他并肩;你期望安定,更期望能带给他安定。

 

再往后来,会伤害重要的人的东西才称得上危险,连未知都成了你的武器。有段时间里的孤独痛苦甚至死亡威胁带来的都不是伤害,而是改变。那些经历为柔软的你磨出硬茧,这不同于伪装,你没法轻易卸掉。想到这里,那消失的疲惫感又回来了,你越过腐朽的栏杆往外看了一眼,只觉得已经爬到了相当高的位置。

 

你在每一个拐角期待着。

 

你累极了,呼吸系统不堪重负,膝盖关节摩擦出奇怪的声音,身体里的各部分零件都在窃窃私语,劝你放弃。走了这么远,爬了这么高,大半是凭着一定要找到他的执念在维系。你再一次抬脚时放缓了速度,还能坚持。所幸你了解自己。行走在幻境中那么多年,他不在的场合寥寥无几,即便大部分都只是那道背影。但足够了,那就代表着安全,能让回归现实的你留有一小份安心。

 

可你想这次是真的坚持不住了。你开始大喘气,腿脚发软,胳膊不受控制地颤动。干涩冽冷的风让你一阵恍惚,下脚迟疑了一瞬。这两种感受都曾让你窒息,但在当下你知道这不过是体力不支的衍生物。沙漠和雪山都没能把你留下,你有些好笑地想,怕是要累死在这楼梯上了。但你不会死,你会醒来。可你不想醒,即使在梦里执念仍然不放过你——还没有等到他。

 

你突然感到了衰老。

 

你努力保持基本的平衡,却把腰给扭了。你气急败坏,把便宜师傅教的一切都抛到脑后,单纯地发泄,用脚掌恶狠狠地击打阶面,似乎使出了能把所有楼梯跺碎的力度。实际上只惊起了一小蓬灰尘,同时也惊动了你的烂肺,这又让你开始咳嗽。你开始觉得这是某种报应,现在的生活太像是一场美梦。但这如果是报应,也太过轻飘飘。

 

你愈咳愈烈甚至弯下腰来,但始终没有停止挪动双腿。

 

多亏了这要命的咳嗽,你看见了。明明不应该看得见,但你确确实实地看见了。

 

你看见了他向你伸出的双臂,张开的双手,浓稠的黑暗不断向他侵袭,不知来历的微光却映亮了他的全身。但最先看到的,却是他不动波澜的眼。然后你才察觉到这幻境中的光亮竟是来自这双眼。

 

吴邪。

你第一次如愿停下了脚步,也不再咳嗽,心脏以超出正常的频率狂跳。这样大的空间里,只回荡着破碎的呼吸声,他的声音更像是直接传到了你的大脑里。和从前无数次一样,你读出了他隐藏在波澜不惊之下的情感,而你的身体总是会先一步作出回应。你用不知最后一丝力气翻进了楼梯井。

 

下落的过程比预想的要久。有种说法是坠落带来的失重感会让人梦醒,但你只觉得割面的风似乎把全身的酸痛都吹走了。你真的觉得这是报应了,因为你才看清他站立在虚无深渊之上。至少也算是个后劲极强的噩梦,你在与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想。

 

你闭上眼,以为这次终于要醒了,但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道扯住了你。你又睁开眼。

吴邪。

他又一次念出了你的名字。

你抬起头看到那双眼中的自己,在翻滚的黑暗里镀着微光,一如二十多岁天真的样子。

 

我抓住你了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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